近年來，人工智能技術迅速迭代，使個性化學習、高質量教學和智慧治理的普及成為可能，也為大學生數字素養的提升提供了更多機遇。但不可忽視的是，其賦能過程中仍存在諸多技術困境，賦能效果尚未充分發揮。
　　
　　在對上海市10所高校開展大學生數字素養教育的實踐情況調研中筆者發現，對在學生培養中使用人工智能持懷疑態度，抑或認可其賦能價值但不知道如何轉化為實踐，抑或過分重視技術應用導致主客倒置等問題廣泛存在。對上述問題進行梳理后，發現人工智能技術的實際應用與大學生數字素養培養目標的脫節，主要表現為實踐缺位、應用錯位和工具越位。面對以上現實困境，需要聯合各利益相關者共同推進，從數字學習、數字教學、設施課程和數字治理四大維度著手，推動人工智能與大學生數字素養教育的深入融合。
　　
　　挖掘 賦能大學生數字素養提升潛力
　　
　　智能時代，以往占據主導地位的教師逐漸讓位于學生，教學過程更加強調學生的積極主動探索，教師的職責轉向應用人工智能技術引導學生學習方向并回應學生的個性化需求。
　　
　　在教師層面，應順應人工智能與高等教育深度融合的發展浪潮，積極恰當且創新性地使用人工智能技術。教師應積極擁抱先進技術，將教學目標轉化為一系列簡易化、可操作的子問題序列，引導學生由淺入深利用人工智能開展學習達成目標；依據觀察以及對學生學習數據的分析，通過智能化推薦與個性化指導回應學生的個性化數字學習訴求，進而提升人工智能賦能大學生數字素養提升的效果。
　　
　　在學生層面，應明晰自身在數字學習中的主體地位，逐漸從“規訓被動”過渡到“積極主動”再到“智慧能動”。作為學習者，學生在積極學習人工智能技術的工作原理，掌握其應用策略，理解其應用潛力、價值和風險的同時，還需要主動探索拓展性學習，樂于、敢于向智能機器發問，從而實現善于向機器提問，在“生—機”持續互動中構建起邏輯緊密的思維鏈條。在人機交互中，學生要保持批判理性，主動將人工智能給出的答案和自己的解答進行比較，剖析異同和優劣，提高自身高級思維和思考判斷能力。
　　
　　一些高校大學生數字素養教育需克服的問題
　　
　　實踐缺位：部分高校教師認為，在人工智能的應用中容易出現大學生學習的主體性和創造性減弱等問題，從而在教育實踐中盡量少用人工智技術
　　
　　應用錯位：一些高校將人工智能淺顯地植入大學生培養中，僅割裂式地聚焦大學生數字素養教育流程中的某一結構要素，未充分發揮其賦能潛力
　　
　　工具越位：一些高校在學生培養中過度使用人工智能，使教育與技術主客倒置，偏離育人目標
　　
　　以“師”“機”共促大學生數字素養深化
　　
　　隨著人工智能與高等教育的不斷融合，教學逐漸由“師—生”模式轉變為“生—師—機”模式，成為“一種人類智慧與人工智能間的溝通行為”。在大學生數字素養的教學中，教師和人工智能都承擔著重要的職責。
　　
　　一方面，教師逐漸由知識權威，轉變為引導者、護航者、支持者。教師的主要作用不再是知識的直接傳授，更多是引導學生在人工智能支持下圍繞學習目標積極思考、科學發問、主動探究、完善答案，在學生遇到困難時及時提供個性化指導和情感支持，在需要思維碰撞的時候引發進一步思考和交互，在交互中深化擴展大學生數字素養。
　　
　　另一方面，人工智能作為“大腦延伸”，承擔著知識生成、思維啟發、個性化反饋等作用。人工智能根據學生的提問，提供豐富的學習資源和跨學科知識，幫助學生梳理出清晰的思維邏輯，并啟發學生拓展深化思維，激發創造性思考，還能根據學生的學習情況進行分析和個性化反饋，幫助學生補齊弱板、延伸強板。在“生—機”不斷交互中，提升大學生數字技術應用能力和技巧。
　　
　　課程筑牢大學生數字素養提升基礎保障
　　
　　大學生數字素養的提升，離不開可靠的數字教學交互工具平臺和科學的數字化專業課程體系。
　　
　　高校應搭建數字教學交互平臺，優化數字教學的基礎設施和技術資源，提供適合本校教學、學習及管理的人工智能工具并與原有系統平臺、教學資源等深度融合，為大學生數字素養提升提供良好的硬件基礎。同時提供相應的技術應用指導服務，幫助師生克服技術偏見和應用錯位，更好地將應用人工智能技術賦能大學生數字素養提升的認知轉化為實際行動。
　　
　　高校應根據教育教學需要和技術發展，動態優化學科、專業培養方案，塑造“課程+數字”培養體系，構建“數字素養+學科專業”的培養共同體。通過人工智能豐富和完善數字課程體系的知識結構，將數字素養教育嵌入專業課程內容，架構不同學科、專業之間在線學習共同體，在專業課程中提升大學生數字素養。
　　
　　完善治理機制護航大學生數字素養提升
　　
　　智能時代，需架構“雙向驅動”治理評價機制。該機制依循自上而下的理論驅動和自下而上的數據驅動原則，具有個性化、即時性和智能感特質，能夠為大學生數字素養評價提供充分的證據支撐。
　　
　　國家相關部門、高校、科研機構、相關企業及教師等主體應攜手合作，共同提升大學生的數字素養評價和倫理水平。制定大學生數字素養評價標準以及人工智能應用指引，構建起能夠滿足教育教學需要，發揮新技術賦能優勢，同時避免工具越位和倫理風險的制度體系和技術標準，并將數字素養納入大學生綜合素質評價體系，激勵各相關主體積極發力并規范落實相關要求。
　　
　　同時，可通過發揮人工智能、大數據、區塊鏈、物聯網等技術工具的綜合效能，為學生數字素養評價和倫理監測數據的挖掘、錨定、獲取、分析和追蹤全過程評價鏈條奠定證據基礎。可將大學生數字素養評價標準以及人工智能應用指引嵌入技術系統，廣泛系統地采集學生的多模態網絡行為數據，剖析數據背后的網絡行為屬性，及時監測并規范學生的數字素養發展進程及數字倫理失范行為，通過數字技術為大學生數字素養提升保駕護航。
　　
　　（作者系教育部教育技術與資源發展中心《中國電化教育》雜志社副社長、常務副主編）